2024年5月7日 星期二

伴客愁

伴客愁
H:緯來育樂丁寶楨第19集,劇情談到「江山不管興亡事,一任斜陽伴客愁。」,如俗語所說「景物依舊,人事已非。金陵古都,多少君王都成過客,凡人如我輩,只能「一任斜陽伴客愁」。20240507W2

維基文庫:
再過金陵
作者:包佶↑ 全唐詩·卷205

姊妹計劃: 數據項

玉樹歌終王氣收,鴈行高送石城秋。
江山不管興亡事,一任斜陽伴客愁。

面對破碎江山,且又斜陽一片,江山不知愁苦,空懷一腔熱血,深感悲情萬千。

唐代詩人崔護詩不多,但其〈題都城南莊〉一詩卻家喻戶曉:「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在,桃花依舊笑春風。」詩中「人面桃花」一句早已成為經典,時至今日仍為詮釋「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之意的最佳名句。

物是人非
解釋:
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三國魏.曹丕〈與吳質書〉:「節同時異,物是人非,我勞如何?」宋.李清照〈武陵春.風住塵香花已盡〉詞:「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武陵春·春晚

朝代:宋代

作者:李清照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金陵送張十一再遊東吳
作者:李白 唐↑ 全唐詩·卷176

姊妹计划: 数据项

張翰黃花句,風流五百年。
誰人今繼作,夫子世稱賢。
再動游吳櫂,還浮入海船。
春光白門柳,霞色赤城天。
去國難爲別,思歸各未旋。
空餘賈生淚,相顧共悽然。

熊七梅

金陵舊事
作詞:楊明熹
作曲:孫英男

眼波流轉的可否
瘦了光陰枯了枝丫
是誰在月光下
聊起愛情的佳話
思念日復一日
在時空裡疊加
肆意衷腸痴痴詩兩行
千回百轉 方見情深意長
許你在山間張望
許你在水中呢喃
許你把等待 寫給天上流雲霞光
許你一抹斜陽
一曲梵唱斷愁腸

一盞清茶 幾度流連
一季心事宛成秋 細思量
若見舊時金陵事
春秋一夢夢春秋
半闕換得一杜康
無妨山高水又長
許你在山間張望
許你在水中呢喃
許你把等待 寫給天上流雲霞光
許你一抹斜陽
一曲梵唱斷愁腸
一盞清茶 幾度流連
一季心事宛成秋
細思量 細思量

鶯啼序·重過金陵

宋代:汪元量

金陵故都最好,有朱樓迢遞。嗟倦客又此憑高,檻外已少佳致。更落盡梨花,飛盡楊花,春也成憔悴。問青山、三國英雄,六朝奇偉?

麥甸葵丘,荒台敗壘,鹿豕銜枯薺。正潮打孤城,寂寞斜陽影里。聽樓頭、哀笳怨角,未把酒、愁心先醉。漸夜深、月滿秦淮,煙籠寒水。

淒悽慘慘,冷冷清清,燈火渡頭市。慨商女、不知興廢,隔江猶唱庭花,餘音亹亹。傷心千古,淚痕如洗。烏衣巷口青蕪路,認依稀、王謝舊鄰里。臨春結綺,可憐紅粉成灰,蕭索白楊風起。

因思疇昔,鐵索千尋,謾沉江底。揮羽扇,障西塵,便好角巾私第。清談到底成何事?回首新亭,風景今如此。楚囚對泣何時已,嘆人間今古真兒戲。東風歲歲還來,吹入鐘山,幾重蒼翠。

金陵雜題二首

朝代:唐代作者:沈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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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王氣生秦四百年,晉元東渡浪花船。正慚海內皆涂地,
來保江南一片天。古樹著行臨遠岸,暮山相亞出微煙。
千征萬戰英雄盡,落日牛羊食野田。
暮潮聲落草光沉,賈客來帆宿岸陰。一笛月明何處酒,
滿城秋色幾家砧。時清曾惡桓溫盛,山翠長牽謝傅心。
今日到來何物在,碧煙和雨鎖寒林。

金陵瑣事/卷4
金陵瑣事

 版本信息

目錄金陵瑣事◀上一卷卷四全書終

目录

武宗釣魚快園编辑

《弇州山人四部稿》載金陵名園十餘處,殊無艷羨語。當司寇宦遊時,諸園半已荒蕪,其無艷羨語者,宜也。乃徐子仁之快園,未曾言及,何也?子仁詩才筆陣,丹青樂府,足稱能品。如此園主,已自難得。況武宗幸其家,釣魚於園池,得一金魚,宦官高價爭買之。武宗取笑而已,又失足落池中,衣服盡濕。此事古今罕聞,豈諸園之可同乎?園有宸幸堂、浴龍池,紀其實也。

駕到預知编辑

松江南禪寺一僧,訪徐子仁館於快園。遂病瘧,瘧甚重。夜忽請子仁語云:「聖駕將到,幸速移床於僻靜處以避之。我非病中語。」子仁依其言,移於祠堂中。天色一明,諸宦官擁駕至矣。蓋聖天子之舉動,非僧之能前知,鬼神有以告之也。

豪舉编辑

錦衣黃美之,冬日請十三道御史賞雪。飲至更深,一道長借狐裘禦寒。美之遂取狐裘十三領,人各服之。

徐子仁快園落成,美之攜酒飲於園中。一友人曰,此園正與長幹浮圖相對,惜為城隔,若起一樓對之,夜觀塔燈,最是隹境。美之曰:「是不難詰。」旦送銀二百兩,與子仁造樓。美之乃黃太監侄,太監保養孝宗最有功,及登極,賜賚甚厚。故美之得以遂其豪俠之舉。今世搬演陳琳妝盒戲文,乃影黃太監事耳。

顛不剌编辑

萬曆四年,張江陵當國,將太祖所藏寶玩盡取上京中。有顛不剌寶石一塊,重七分,老米色。若照日,只見石光,所以為寶也。箋崔鶯鶯戲文者,以顛不剌為美女名,不知何所據。

銀火爐编辑

張江陵取御器兩廠,差兩少監解送。兵部撥快船四十二隻裝載。中有銀火爐一件,三丈圍圓,乃抄沒沈萬三家物。夫火爐用銀,又如此其大,攢妄甚矣。其全家遠謫,豈得為過乎?

江防编辑

太祖順流,自采石取金陵。成祖逆流,自儀真入金陵。長江險矣,而江防為要,宋人之言曰:屯兵據要,雖在於江南;而挫敵取勝,多在於江北。

倭賊编辑

叢說乙卯年,倭賊從浙江嚴衢過饒州,歷徽州、寧國、太平而至南京,才七十二人耳。南京兵與之相對兩陣,殺二把總指揮,軍士死者八九百。此七十二人不折一人,而去南京。十三門緊閉,傾城百姓皆點上城。堂上諸老與各司屬分守各門。雖賊退,不敢解嚴。夫京城守備,不可謂不密。平日諸勛貴,騎從呵擁,交馳於道。軍卒月請糧八萬,正為有事備耳。今以七十二暴客,扣門即張皇如此,寧不大為朝廷辱耶?

倭賊既殺敗官兵,即日宿於板橋一農家,七十二人皆酣飲沈睡。此時若有探細人偵知其實,當夜遣一知事,將官潛提三四百人而往,可以掩殺都盡。但諸公皆不知,兵聞賊至,則盛怒而出。一有敗衄則退,然沮喪遁跡匿形,唯恐不密。殊不知一勝一負,乃兵家之常。古人亦有因敗為功者,此正用計之時也。而乃甘於自喪,何耶?且又不用細作,全無間謀。遇著便殺,殺敗即退。不知是何等兵法也?

何元郎在南館,倭寇之變聞見既真,議論頗當。蓋櫻棰園之敗,殺二指揮,一名朱湘,一名蔣欽。

此君軒编辑

王介甫此君軒,詩刻在府學。嚴子寅酷嗜書畫,嘗欲構一亭,種竹東西壁,重刻此石嵌之,未果。

葵忠编辑

味淡何公遵,字孟循,母夢赤葵而生。方六歲時,見日食即跪以護之,幼已不群。及在工部諫,武宗南巡,杖五十,越三日而死。杖者,故視賄為重輕。友人勸令用賄,味淡曰:「囊既無錢,法不可枉。」蓋一念,葵忠已受之於父母,不可變矣。

擲錢不拾编辑

李公懋,字時勉,以字行。永樂甲申進士,宣德初在翰院。上懷金錢至史館,擲於地,縱諸臣拾取,公獨正立。上呼使前,以袖中餘錢賜之。

太守出巡编辑

自庵陳公欽,字諒之。南武選出知廣、平廣,平為幾輔要郡簿書填委。公洞達民隱,臨事果決,至則踔萬風發,百廢具興。以時出巡,巡於九縣中,問民所疾苦,廉有司賢,不肖而勸懲之。有望風解印去者,郡人號為陳母。

逐江陵喪编辑

張江陵喪,過南京府縣,搭一席舍,與科道府部諸官祭奠。魏國公徐邦瑞,隨例往祭。江陵之子令家奴答拜。魏國公怒,將祭物給軍役,寫牌一面,遣官逐之,謂軍營非停喪地,即令開船。此舉殊有大臣風。

如此江山编辑

張澽濱御史,邀耿天臺督學遊棲霞寺。方入僧舍,張云:「如此江山,有高人否?」住持興善從旁對云:「有。」張云:「是何人?」興善云:「便是二公。」張云:「如何援儒入墨?」興善云:「才有分別心,便不是。」

雪梅编辑

雪梅和尚,嘉靖中來遊金陵,蹤跡奇異。飲酒食肉,寓報恩寺與叢桂庵中十餘年。每見法師,據高座講經,便笑曰:「亂說,亂說。」間吐一轉語,方袍皆服其透悟。且工詩,又不以詩名。有「秋興」詩云「雨過池塘暑氣消,山崗處處亂鳴蜩。侵衣樹色搖空翠,繞戶江聲落晚潮。自笑疏慵忘禮樂,祗將蹤跡混漁樵。降心惟有詩魔在,時復臨風寫綠蕉。」題「海上三神山人」卷云:「有客入門據我床,雙瞳灼灼飛電光。紫髯飄飄𨔝綠髮,虎頭高應七尺強。自言降謫出天庭,常向人間骯臟行。寄跡蓬萊東海上,金銀臺觀餐瓊英。閑來大叫吐胸臆,白鳳翩躚遊青冥。手攀秦漢踏晉魏,獨憐年少成芳名。赫赫當路不肯謁,幾欲上書上不得。鏡湖誰有賀季真,召見玄宗奏奇特。天下名山已大半,閑裏新詩應滿翰。又將淡墨寫煙霞,萬壑千巖光燦爛。又與老衲談空王,又與道士關瑤房。打破幻相君不礙,心中如水常自在。逍遙肯信如浮雲,即是神仙在天外。楊子抱奇跡亦孤,出世誰云不可圖。眼前富貴君不顧,眼前笑傲誰與居。」後往蘇州竹堂寺中住。忽大言曰,某月某日某時,老僧示寂矣。眾僧信之,為募銀與雪梅治龕,將余羨悉付酒家。至期,僧俗雲集來觀,雪梅詰眾檀越云:「你們布施不過三分五分銀子,要算功德,便來逼迫。老僧性命尚蚤尚早。」眾乃失望散去。越數日,端坐龕在,令小行者呼曰:「老雪梅,老雪梅,今日不歸何日歸?」雪梅自應曰:「今日歸矣。」少頃,鼻柱下垂,遂坐化。雪梅亦異僧哉。

玉芝编辑

海鹽資聖寺僧法聚,號玉芝,與董從吾謁陽明先生於會稽山中。問獨知旨持詩,為贄先生器之,答以詩。至金陵參夢居禪師於碧峰寺,問如何不落人圈繢。夢居與一掌,師遂大悟。因韻夢居云:「大地何人不夢居,夢中休問夢何如。煮茶消得閑風月,不向蒲團讀梵書。」

遠夢编辑

遠夢和尚,溧陽人,住金陵。俗名袁應魁,棄妻子、兄弟、田產,出遊至雁蕩靈巖谷,落髮為僧,更名圓魁。然不甚禮誦講解,常掩室靜坐,冬夏衣一衲。萬曆丙戌祭酒,戴愚齋公遊靈巖谷,因乞一疏化緣,造靈巖寺。寺成,且曰,有寺無經,佛法何明?又乞祭酒。公書,走南京化緣造經。壬辰正月二十六日,在玄真觀中,忽獨語曰:「印藏經自有時,今亦已矣。」遂坐化去。七日,鬚髮漸生,都人瞻禮者甚眾。玄真觀主郭懷野懼多事,陳於禮部大家伯王公,乃命具龕火之,煙皆西向。云遺一偈蓐間曰:「自古原無死,無死亦無生。作一黃粱夢,亙古又亙今。」

劉淵然编辑

劉淵然徐之,蕭縣人。洪武時馬太后病,渴思雪,六月祈雪進之。永樂時謫往雲南三載。沐王宮中,白日群鬼迷人索命,眾不能制。淵然驅之,鬼即號泣去。有七轉丹一器,常曰:「尚有兩轉,必大福大德人,又在名山方能成也。吾姑俟之。」宣德七年八月八日,昧爽沐浴更衣,集其徒告曰:「吾將逝矣。」日中,遂引手作一圈曰:「呵呵。」跌坐而化。訃聞敕賜祭葬,封長春真人。今朝天宮西山道院是其住處。

焦姑编辑

焦姑名奉真,家住中和橋南,父以豆腐為業。姑有仙術,能祈陰晴。永樂時召入宮中數年,建玄真觀於中和橋北以居之。有弟在神樂觀為道士。一日召道士曰:「吾不食數日,死期已近。」道士曰:「吾當修醮,與姊禳解。」醮畢,道士來復。姑謂:「醮無用,奏玉帝表文上有汗數點,玉帝未曾見也。」道士驚異,果是有汗,倉忙未及換過。又戒道士曰:「吾死後不用龕與棺,只將蘆席卷之,送江浦縣定山上,吾願足矣。」道士如其言送於定山。忽雷雨驟作,遂失其屍所在。封妙惠仙姑。

沈野雲编辑

沈野雲,名道寧,烏程人,住雨花臺旁清源觀中,行五雷法後仙去。

唐古峰编辑

唐詩號古峰,應天府學秀才,事母極孝。遇一老叟,見唐有仙骨,約在天地壇前三更時,令撮土為香,拜叟為師,因授以內外丹。有道流勸之入名山修煉,古峰曰:「家有老母,世無不孝神仙。」及母死,遍別親鄰文社諸友人,贈汞銀三錢,遂遠去。

閻希言编辑

閻希言,不知何許人,頂一髻,不巾櫛,粗布豐輔,重頷腰腹十圍,得如來一相曰:馬陰藏盛暑,輒裸而暴日中不汗。窮冬間鑿冰而浴,以故所至,人皆異之。奉之幘則幘,奉之衣則衣。予之金錢,則亦填袖中,轉盼即付之何人手,不顧也。出則童子噪而從之。人有以為二百歲者,或云止可五六十,則亦隨答之。問其所繇得,及延年沖舉之術,則不應。萬曆初年,嘗過金陵土街口毛百戶家,飰畢沐浴,趺坐而化。顏色如生,浹旬不變,蓋屍解云。毛百戶名俊,號華峰,能行閻之術,蓋未可量也。

潘爛頭编辑

潘爛頭,不知其名,朝天宮道士。能行掌心雷法,曾於東圊上召神。取紙,神怒,雷火燒其頭,頭遂爛。後居驍騎倉營中。人有疾病,將頭上膿書符焚化,用酒吞之,病輒愈。後仙去。

尹蓬頭编辑

尹蓬頭,名從龍,華州人,囊有宋理宗時度牒。弘正年間來金陵,成國朱公供養之,甚虔,請於上浮橋江東廟中住。每出廟門,從之者如市。能出陽神,分身數處赴齋。朱公問尹曰:「我欲一見洞賓呂祖,可乎?」尹曰:「可。」公於朔日出水西門外劉公廟拈香,當約洞賓來一會也。及拈香歸,寂無所見,乃責尹以說謊。尹曰:「公曾見路上一道人,醉枕酒瓶而睡者乎?」公曰:「誠有之。」尹曰:「道人枕瓶,兩口相對,分明呂字也。公自不悟,哪敢說謊?」復遣人四路覓之,皆云才去片時耳。一貴人閨女,弱病,形容俱變。舉城醫人束手,無藥可愈。母鐘愛不能舍,偶邀尹蓬頭,視之曰:「有癆蟲,尚可醫。」請用何藥,曰:「藥力不能治,只消與我同宿一夜便好也。」母信其仙術決無戲言,白之於父。父大怒云:「胡說,胡說。豈有公侯家女與一瘋道士同宿之理?」後見女殊無生意,母又涕泣,言之懇切,不得已從之。尹令紙糊一小室,不許留錢大一孔,設一榻,不用帳。令女去其袒衣,用手摩足心,極熱如火。抵女陰戶,東西而睡,戒女云:「喉中有蟲出,可急叫我。」女不能合眼,而尹鼻息如雷。天將明,女報蟲從口中飛出。尹起四顧,覓之不見蟲形,曰:「從何處鉆去?不能除根,定要害一人也。」蓋乳母不放心,因開一孔窺之。癆蟲出於女口,已入於乳母之腹。天明,父母視之,女之顏色已變。大笑而去。後數月,女方擇婿,而乳母已死矣。上新河一經紀家取婦,令出拜尹,意在祈福於仙長也。尹見新婦,急走上前,抱咬其頸。方咬兩口,被舅姑隔開,曰:「瘋道人,不知敬重,如何咬我新婦?」尹且嘆息曰:「可恨只咬斷兩股,尚有一股未斷。奈何,奈何。」皆不解為何說。後與丈夫鬥口,遂自縊。三股繩僅有一股未斷,遂縊死。方服其言之先見。云府廠因其仙跡太露,惑亂人心,遂押發使歸華州。所遣軍人對尹云:「每押發,皆有常例安家。今你一瘋狂道人,料無銀錢、妻子,何以過活?」尹曰:「汝家所需,不過柴米,有何難辦乎?與你兩符,一帖竈上,一帖米桶上,用時自足也。」驗之果然。及華州歸,要柴不得柴,要米不得米矣。蓬頭住華州鐵鶴觀中,騎鐵鶴飛升。

玉冠编辑

長春劉真人,葬於鳳臺門外麻田七真觀。營葬時,欽差行人吳公惠與南營繕各用一堪輿。一云穴在五尺上,一云穴在五尺下,兩人相爭不決。吳公曰:「葬者藏也,真人無子孫,何須風水?」遂酌兩人之中,而葬之金井中。得一石盒,盒盛一玉冠。盒蓋刻「王真人玉冠」五字。若依堪輿之點穴,則玉冠不得見矣。真人葬地亦已前定,異矣哉。

邢得都编辑

友人姚兄吉云,邢有都太史一鳳,公之猶子,不習舉子業,好讀奇書。一見郭忠恕佩Δ,遂熟記其序。楚辭皆能背誦,兼為考校音韻,遂通切字法,尤喜星曆算數。不由師傅,乃能獨契其解,因自制漆球為渾天儀,及布算諸法,質之精於星曆者,皆毫髮無差,真所謂夙悟也。偶登予一樓,望見長幹浮圖,曰:「此影可射而入也。」遂為閉窗戶,塗塞諸竅隙,止留一指頂大隙,斜對日光處。塔影果宛然入焉,亦奇矣。每有巧思,惜三十餘歲而卒。

蛇火编辑

司馬西虹,嘉靖二年入京會試。二月初旬,忽一大蛇,約長二丈餘,盤據小廳中梁。投之以生物,食之無遺。及鳴鑼鼓以驅之,覓僧道以禳之,皆不去。忽火焚其廳,遂不見。去之次日,西虹中進士之報至矣。此馬少虹談。

嘉靖來南場剩事编辑

南場事,《弇州別集》載之甚詳。但有一二剩事聊紀之。

嘉靖元年,壬午科主試董公玘、翟公鑾。論語程文出於董筆。作至三十次,每覺發揮題旨不透,便將筆頭咬斷,後得監生。一破甚佳,遂用之。

嘉靖七年,戊子科主試張公潮、彭公澤,六十一名張誥武學生。

嘉靖十年,辛卯科主試席公春、張公承恩、府尹扈公。扈愛葛清文,極力薦之,甚至泣下,遂中七十七名。葛文怪僻,多用佛經語。扈公有兄,文筆大類於葛,久困科場,郁結而死。不覺傷感,殊無他意。

嘉靖十三年,甲午科主試倫公以訓、張公治。中庸程文出於張筆。張公見解元鄭維誠中庸墨卷,破題用兩句成語冠場,乃批云:「我以半月精神思之,不得此子於風檐寸晷中得之,殆神助哉。」

嘉靖十六年,丁酉科主試汪公汝璧、歐陽公衢王。諷一論,冠場取為第一人。甘節中三十四名,乃武學生。從此場中不中武學生。

上之謫兩主試,提調監場房考,皆提問不許中式舉人。會試者雖謂不宜問祀典大事,不當淺征安南之謀,乃聖意之未發者,只怪易經題「剛自外來,而為主於內」一句,以為譏訕也。場中題目尚忌諱,自此科始三場一生,策題紙被風卷入半空,落於國子監內。及一榜舉人不許會試,送國子監肄業,此其驗云。

嘉靖十九年,庚子科主試張公治、龔公用卿。初取一卷定為解元,見卷上皿字號,恐為他省監生,不可冠南畿,遂置之第二名。拆號,乃是名士歸有光。

張公見萬士和卷七篇中,多有見道語及揭曉,知士和為翰林唐荊川門人,則曰此家常飯耳。

嘉靖二十二年,癸卯科主試華公察、閔公如霖。論語題「仁者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尤英在場中大言曰:「過文中若用『先其所難則易者,可知後其所獲,則失亦勿恤』四句語,未有不中者。」開榜尤為解元。程文墨卷皆有此語。

府尹王公學益,薦名士黃甲、馬汝僑二人中式。

嘉靖二十八年,己酉科主試敖公銑、黃公廷。用所取解元無錫唐一麐主試,不識麐字,謂其字隱僻,欲以他卷易之。又愛其文,恐他卷不足以冠多士。方遲疑間,應天府禮房吏稟識麐字,遂定為解元。

嘉靖三十一年,壬子科主試尹公臺、郭公盤。士子未入場時,預知論語題定是「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場中果是此題,蓋因一大臣而發。

解元孫溥,年已七十歲。

嘉靖三十四年,乙卯科主試嚴公訥、潘公晟。易經房考教官閱卷更深,似夢非夢,見亡兒哀求云:「望父中我。」開眼,見案上一卷,乃初學之士,未可中。少刻,又夢如前,遂加圈點,勉強中之。揭曉,知是應天姚汝。循詢其年庚,姚所生之年月日時,即亡兒死之年月日時也。其異如此。

嘉靖三十七年,戊午科主試瞿公景淳、陳公升。論語題「君子貞而不諒。」嚴公宜曾對諸翰林云:論語中如君子貞而不諒一題,既不犯忌諱,又難發揮。是年兩京皆此題。解元佘毅中尚未冠。

詩經房考已取李逢旸卷。主試批「清而弱。」置之備卷中,府尹喻公時,極力薦之。又復批云「清而弱,終非俗筆」也。遂中之。

嘉靖四十年,辛酉科主試吳公情、胡公傑。未入場時,有人持字眼求售,且云「相公如不信,開榜中了周天經,方自悔也。」是場論語題「周有大賚,善人是富」。中庸題「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孟子題「經德不回,非以干祿也。言語必信,非以正行也。」每題取首一字,恰是周天經。

吳公,無錫人。無錫預薦者十三人,士子為之語曰:「胡傑元非傑,吳情卻有情。」

嘉靖四十三年,甲子科主試汪公鏜、孫公世芳。孫公方泊舟龍江關,忽一鬼入其鼻孔中說長說短,不數日竟死場中。

隆慶元年,丁卯科主試王公希烈、孫公鋌,南京督學耿公定向,條陳七事。上用其言。場中監生卷革去皿字號,僅中八人。揭曉後,主試與房考等至國學謁文廟。監生下第者數百人喧噪,語甚不遜。巡城御史操江都御史各使人呵止之。事聞詔南京,法司逮問其為首者沈應文數人,如法發遣。祭酒呂調陽蒞任。未久,姑勿論守備魏國公徐鵬舉以聞變坐視奪祿米,司業金達以鈐束不嚴,奪俸各二月。

監生之圍主考辱罵,實賴巡邏。都督徐玨家兵精壯,監生不敢動手。且巡城御史與操江都御史,官衙去國學密邇,聞變易於遣人。乃守備魏國公,大功坊去國學頗遠,責以聞變坐視奪祿米。武臣之易於得罪也如此。

隆慶四年,庚午科主試馬公自強、陶公大臨。詩經房考將吳汝倫卷塗抹不堪,棄之地上。他經房考拾起,閱之加以圈點,遂中解元。本房因無批語,不得認為門生。

禮記經房全椒縣尹洪令,針工周萬里持一字眼,售與麻城監生曾嘉秩。閱其卷,每到文理不通處,便批云「此必謄寫所誤。」中一百二十名,曾後竟不找銀。洪全椒不得厚利,何苦壞朝廷之大典?

萬曆元年,癸酉科主試范公應期、何公洛文。是科搜出士子,有用蠟燭中懷挾者,後遂用商人官賣燭票場中,給燭遂為定例。

萬曆四年丙子科主試戴公洵、陳公思育。戴入場便病,病中見鬼云,是嘉靖甲子科中允孫世芳,死於場中,為厲令,其不得閱卷。

萬曆七年,巳卯科主試高公啟愚、羅公萬化,命經房取平正文章。士子清空好奇者,皆不中式。用心、斗、奎、張四字為印。心字列前,斗字列後,奎為備卷,張字則落卷也。

上元陳舜仁,中八十八名。未入場時,夢廩米被人奪去七斗。及中後三場卷,每卷有一斗字,適符奪去七斗之夢。主試用心、斗、奎、張四字,乃亦前定功名,可妄得乎?

張江陵堂中懸舜禹授受圖一軸。主試出舜,亦以命禹,正是迎合其意。御史丁此呂之追論,誠意伯劉世延之波及,又何怪乎?

萬曆十年,壬午科主試沈公鯉、沈公懋孝。主試取沈天啟為解元。臨填榜時,副考沈公竟中王士騏為解元,正考不得已,乃置沈天啟第六名。

御史張一鯤考滿北上,面受權臣王篆之托,遂與篆子之鼎同舟而南。之鼎號房中,皆是禮記名士。三場惟束手高坐,他人代筆。飯食、床褥無異私家,且卷子比合場人獨高三分,易於尋識。一鯤又擇善書者另謄三卷,悉加圈點置之袖中,恐內簾萬一不中,便出其卷,好舉薦也。及揭曉,之鼎怪其名僅在十五,憤憤不悅。不領公據,遂遊滁州瑯琊山去。

林應訓為徽州監生,懷挾受銀千兩。監生不自懷挾,御史代之,大都主試房考提調監場,通同作弊,不止科臣所論五人而已。

萬曆十三年,乙酉科主試於公慎行、李公長春。

言官以主司作程文有礙看卷,是科程文點定士子之文為之。

萬曆十六年,戊子科主試劉公元震、劉公楚先。

南京兵科給事中杜糜參中式應天一百三名,王國昌系徽州監生,乃前科餘姚縣生員。胡正隨冒籍通州,中順天鄉試,已經黜革。奉旨著巡按衙門查明問革。

十月應天府尹張槚等題,萬曆十六年九月初三日揭曉,將中式舉人周應秋等一百三十五名姓名榜示外。隨將中式舉人文卷依式刊刻,試錄進呈。隨準考試官當塗知縣章嘉禎呈,稱查得四十九名朱卷,原系詩經荒字十號,職尋墨卷誤將春秋荒字十號,折名曹祖正填榜。緣對卷之時,燈下忙迫,止見號數相同,失於查對經書,以致錯誤。本職罪不容辭,合應呈請等。因照得榜出四十九名,系填寫姓名錯誤,未經題請,奉旨改正。不敢擅刊成錄,恭候命下之日,方敢刊刻。進呈誠恐,時日稽延。臣等不勝罪懼等。因又該左庶子劉元震等檢舉事,又該南京四川道等御史孫鳴治等題為科舉失錯事,又該南京科臣朱維藩奏為科場鉅典將成經房,對號差誤,乞聖明俯賜查處,以全盛舉事。因俱奉聖旨,禮部知道該部看得科場鉅典法至嚴密,所取朱卷必查墨卷。比對相同,方可拆名填榜,此定例也。今當塗知縣始不辨經書,謾查字號,已失之周。章既而不加磨勘,輒行拆卷,又失之怠忽,雖心本無他,而責實難諉考試。劉元震提調官張槚等,惟據本房之呈送,不問經義之異同,固屬倉忙,亦欠精密。合候命下,將章嘉禎重加罰治,以為科場不謹之戒。其考試提調等官,劉元震職在統理,似與專司其事者不同。既行檢舉,相應量加罰治,惟復別賜定奪,再查照填榜,刊錄原屬一事,今榜出已久,而錄尚遷延,未呈御覽,甚非慎重。大典之意合無行,令各該府官將原刊試錄,星夜進呈。其誤中四十九名曹祖正相應查革,復學肄業。仍將本生並原取詩經荒字十號,朱墨二卷解部復閱,以憑上裁。奉聖旨是章嘉禎罰俸五個月,劉元震等二個月。

萬曆十九年辛卯科主試陸公可教、余公繼登。

監試御史林公方點名時,執筆而死,輿出場中。

中六十名何天申、湖廣黃岡監生,習詩經初場文,少兩篇經文。謄錄者乃蕪湖人,謄完五篇,方知為不全之卷。因空費工夫,遂伏几而睡。忽見金甲神呼曰:「用心謄此卷。」連云:自天申之,自天申之。乃驚醒,又復睡,又夢如前。遂將他卷文謄足其數,及中。後以五十金酬其人。

萬曆二十五年丁酉科主試朱公國祚、葉公向高。

解元呂克孝,乃葉中允所定。禦倭一策,與河南試錄雷同。言官劾之,二公上疏認罪,俱罰俸。

萬曆二十八年庚子科主試黃公汝良、莊公天合。

易經有夫婦,然後有父子。程文乃上海縣知縣徐可求筆。

提調官府丞徐公申,長洲縣人。將蘇松常三府卷雜於盧鳳淮揚卷中,先入內簾俟取士。幾半方將應天鎮江徽寧池太卷送入。

應天陳一治二場已交卷,將出貢院,因思表中誤處,懇求掌卷官治中夏公尚金。夏命書手從二千卷中撿出,陳一治得以改正,中五十七名。

萬曆三十四年丙午科主試馮公有經、傅公新德。

兩主試泊舟江於弘濟寺觀音閣旁,候期入城。有秀才據閣對舟大聲連呼,曰:「今科我中在一百三十五名。」主試已聞此語,及填榜寫至一百三十五名,主試述其事於提調監試諸公,遂另取一卷,乃蘇州府學生朱貞一。中後,朱來謁主試,又述其事,朱貞一曰:「觀音閣上大呼者就是門生耳。」

書手作弊,與江西一監生、無錫一監生多印出三場卷子。六個場外,浼名士代作文字。三場傳遞,進場又換出原卷。此通天大弊,提調徐公最號精明,亦不能覺察。

萬曆三十七年,巳酉科主試何公宗彥、南公師仲。

秀才方逢明,三場已選中,將填榜,見卷面是皿字號,遂以他卷易之。

監生孫起都,主試批筆有奇鋒,談多勝理。因紛飛與去住字不典,遂爾不中。

閻君殿春聯编辑

友人談陰司數十事,大都非病人昏亂之語,則傳會之說皆不足信。獨閻君殿春聯云:「是是非非地,明明白白天。」此十字非常人思慮所能及。

獎拔编辑

龍崖何公極寡交遊,卻好獎拔後進。如濮州之馮祿、冀州之李再命,皆於垂齠之年而識之,為之延師訓教,買田供給,且逢人說項斯也。卒之皆成名士,李與子公露進士同榜。馮聞龍崖夫人死,偕妻南來斬衰,哭於墓下。其感知遇之恩也,深矣。

玉皇絳環编辑

守備太監劉瑯貪惏異常,造玉皇閣,延方士煉丹。一方士有瘦銀法,劉有玉絳環價百鎰。誑言丹成以謝玉皇,遂以法取去。好事者嘲之云:「堆金積玉已如山,又向仙門學煉丹。巧裏得來空裏去,玉皇元不系絳環。」

冰霜兆水災编辑

萬曆丁未年冬,雙橋門外地上,霜有花鳥之形者。三日城中河及各處池塘冰紋有如花木者。至次年戊申夏,遂有異常水災。城中水高三尺,撐船入市。蓋霜冰之紋陰氣之變,其水災之先兆乎?

建廟鵲異编辑

正德四年,建晉獻武謝公玄廟,方上梁時,忽靈鵲四集,接翅而飛,旋繞不休。及人之肩,人不敢傷。異哉,鵲也。此豈偶然而已乎?

一言喪七命编辑

指揮白鶴齡,中萬曆辛丑武進士,工於刀筆。一日忽鬼使召去見閻君,閻君曰:「白鶴齡,汝曾以一言而喪七命。汝知此罪乎?」鶴齡因事實,不敢飾詞。閻君云:「適有他事,不暇究理,汝且去。」鶴齡醒來,不數月得一惡病而死。將死時,七竅中皆有蛆嘬之。

腰有硬軟编辑

陳子野云,林某與人相揖,殊有軒輊。他人腰硬,自家卻腰軟;他人腰軟,自家卻腰硬。言其揖有深淺,曲盡小人之情狀矣。又有張尚舉、聶滅秀、楊吃寺三人,金在衡皆作小曲嘲之,令人絕倒。

癡絕编辑

顧今庶寶幢居士,長子不解世事,不問生產。寶幢遺以千金,三四年用盡。一日特買紙糊金銀錠數千,掘一坑埋之。每日清晨拜祝曰:「變、變。」後視之,悉土矣。猶恨曰,沒福、沒福云。

府學掌教周用齋汝礪,名進士也。秀才贄見積銀五十兩,傾十錠收之。一日取出,檢驗數少十兩,呼諸奴懲治。一長髯黠奴乃誑之曰:「每錠五兩,五八四十,原止此數。」用齋惑其語,遂不復問。

秀才王楫,上元請用齋賞燈。次年上元日偶從書中見去年之帖,呼門子看轎:「今日王秀才請賞燈。」門子明知其誤,遂造王處。王秀才只得具酒食飲之。

魏國公子徐桐岡者,家有合抱大柳樹一株。偶過鄰家,見樹影成陰。歸家遂伐其樹,曰:「我家樹乃影落鄰家乎。」

王三槐新造一樓,將所乘駿馬牽上賞之。馬不肯下,鞭之不從,因縛其四蹄舁之下樓。

一極品貴人,目不識字,又不諳練。一日家宴,搬演鄭元和戲文。有醜角劉淮者,最能發笑感動人。演至殺五花馬賣來興保兒,來興保哭泣戀主。貴人呼至席前,滿斟酒一金杯賞之,且勸曰:「汝主人既要賣你,不必苦苦戀他了。」來興保喏喏而退。此乃戲中之戲,夢中之夢也。貴人所以為貴人乎?

嘲戲编辑

一士人好客而不甚設酒食。一日諸詞客坐久之,士人具水浸藕兩盤而已,諸人舉手而盡。一客因誦「客到但知留一醉,盤中惟有水晶鹽」之句,云太白此詩若刪去四字,只云「客到但知留,盤中惟有水」,便合今日雅會矣。賓主皆大笑。

黃揮使六十誕日,白揮使戲之曰:「黃耉無疆。」黃即應聲曰,正好對「白圭有玷」。

鄭仕與金魚交而好戲。鄭之庭前蓄金魚一缸,中有綠毛小龜。兩人偶憑欄玩之,鄭忽戲呼云:「金魚烏龜,金魚烏龜。」金云:「金魚不過是烏龜朋友耳。」

陳泰華拜客於北門橋,主人留陳飰。泰華戲之曰:「人說城南奢城北儉,殊不然也。城南肉中也用些菜,君家菜中也用些肉。何可謂城南奢乎?」

余與程孺文、汪子寧同行,見乞兒牽狗銜瓢化錢。孺文云:「此狗亦知瓢乎?」蓋戲子寧也。子寧曰:「此狗只解口瓢耳。」

打油编辑

詩至於打油,惡道也。就而論之,刺之不入骨,聽之不絕倒者,弗工也。若施半村、王吉山、陳秋碧、鄭玉山、金幕楨、王次山、朱企齋、楊萬壑、段鐘石,皆擅此長。

壁墨階草编辑

橫崖陳子野云:「人家壁上無墨,階前無草者,不可與之往來。」

雨花臺詩集序编辑

高座寺去金陵城南二里據岡阜高處,昔天竺吉友尊者讓王位。西晉惠帝末永嘉中,遊建康止建初寺。王導一見,先呼為我輩人。當時名流,如庾亮、周顗、謝鯤、桓尋等,無不歡洽,常以高座孤坐,故時呼為高座。法師卒,葬茲山。元帝初為樹剎表識,後沙門造寺於冢。謝鯤即以其座名名寺。梁天監二年,寶誌公來居與五百大士,俱有雲光延坐岡,說法天花亂墜,因號其岡曰「雨花」臺。臺俯瞰城繙,有江山之勝。自唐李太白、盧貴元而下,俱有題詠。今主寺寂庵上人,澄心面壁,以正法眼。藏觀破南北宗旨,猶有詩書結習未忘。恐見存之,詩久亦湮滅,乃欲繡梓以廣其傳。刑科給舍溧陽史君巽仲,與上人有詩壇之契,恒捐薪米以助其費。梓刻既成,巽仲求予言以為序。予熟遊金陵,茲臺屢登焉。每一送目,詩景蒲前。然景物一致,而態度屢變,詩亦隨之。鐘山雲抹銜日,半規其詩,黯以凈黃屋。擎天紫氣,陸離其詩,壯以麗江,暗浪喧風帆搖曳。其詩聞以激長於繁華,鳳臺嵯峨,秋高氣清,長空煙縷。凡三國六朝興亡蕭颯之意,與夫王謝周庾諸公風流蘊藉之態,無不暗畫於中。其詩抗之而行,蒙之而明,平之崚層,其冥冥、其澄澄,孰能盡暴其形?傳其聲,是知其有餘,不盡之景雖盡經騷人墨客之所品評者,又安能俾其精英?有所虧成也哉。予恒默坐臺端吾心,窅然以深吾思,灑然以凝靜。與溟漠居動,與玄造並,方能與是詩會於太虛寥廓之庭。嗚呼,是可以易知耶?詩自唐至國朝,凡若於首讀之光彩爛然,是知天之所雨之,珠玉顆於花,當萬倍也。寺有八景,除臺之外,有七曰:聚寶山,曰手植松,曰中孚塔,曰掞秀堂,曰永寧泉,曰銅鐘碑,曰白石庵。各有故事,不能盡述。雨花臺舊有志,寺僧毀其板,偶見桑民悅此序,遂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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